那个时代,是指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,那个时代正是朱盾“十年一刻”的初始阶段。那个时代正是朱盾从青春到成人的过渡阶段,这是一个混合了理想主义、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、功利主义的时代。我们看到了理想主义渐行渐远,功利主义滚滚而来的身影。朱盾就生活在这样背景下的一个小城——口前镇。
然后朱盾上大学,然后毕业,然后又回到那个小城。现在是那个小城文化部门的一名干部。小城是他生活的场景,也是他心灵出发的地方。比如他写的《永吉,永吉》,带有一种强烈的对故乡的认同感,饱含着对故乡的一往情深。
“四十不惑”,朱盾要把40岁之前的自己写一写,于是就有了这本《十年一刻》的散文集。在这本散文集里,我们听到了那个时代珍贵的声音。
朱盾的文字是真诚的,也是质朴的,这是我现在最愿意读的文字,我最怕矫情和做作的文字。因此,在一个周末温暖的下午,我读完了朱盾的《十年一刻》,很多地方打动了我。我读到了那个时代的色彩、声音、质地和调调。这种强烈的带入感,让我如过电影一样回忆起那时那景。
生活当中的朱盾很多地方和我相似,我们也算一见如故的朋友了。因此,读他的散文集也像读记忆当中共同的生活史。穿过朱盾语言的森林,我们看到那个年代热烈的情感纠葛、温暖的童年回忆和激烈的人性冲突……朱盾用散文的形式呈现出来,非虚构作品的写作是需要一些勇气的。
《邂逅》是这本散文集的第一篇作品。这篇散文里有一定的戏剧冲突,也有一定的艺术张力。朱盾就不慌不忙地娓娓道来,真有性子,最后一句,让人很心酸。这里面有时间沉淀出来的东西。《台湾来客》是一篇很有质地的散文,他写了少年时代一段特殊的记忆,也写了少年时代对异性朦胧的美感与冲动,里面的人物也很鲜活、生动,简直是一个好剧本或小说的题材。或许这些人物在以后的作品中,能化成另一种形式出现在他的作品集中。散文集中他对父母的回忆、对亲情的眷恋、对爱情的执著……这是最打动人心的地方。无比的温情、无限的心酸、无奈的纠结,这股劲儿真好,笔笔写入人心。
我不想把朱盾的这些散文拔高到哲学的高度,虽然他有对人性的深入洞察。我更愿意看到一个真性情的人剖心剖肝地把他的灵魂呈现出来,显然,朱盾试图这样做,并且在他个体的经验中,我们也看到了他在诗意与现实之间的追逐。一个从八九十年代走过的年轻人,最知道这样的滋味,是如何地让人放不下。《十年一刻》留给我们的就是这些东西。
如果这本书不是为了篇幅和字数的限制,把一些篇什如《“粉丝”趣话》《把权力关进笼子》《说不尽的“春晚”》等去掉,我觉得会更好些。因为这些文字和那些带有私人色彩的散文不是一类东西,从文学的角度上讲,上升不到这个层面,某种程度破坏了这本书的整体美感。但这本书仅仅是他的一个开始,下一个“十年一刻”,或许他会雕刻出更精彩的文字,无比期待!
赵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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